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狗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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狗屎

錢書寧被打了?

徐招反應過來跑的比薛繭還快,薛繭倒是有些跟不上她的速度了,“哎哎哎!你慢點。”

“你跑錯方向了!”薛繭在後面大聲喊道。

徐招急忙剎住腳步,回頭問:“在哪裏?”

“在擂臺那邊。”薛繭解釋道,“他被同寢的弟子發現了米渣,被要求分享食物。他否認後,被領頭的人打了一拳。後來被那個叫陳子佳的師兄看見,制止了私鬥,並讓他們去擂臺上公平較量。”

一天沒吃東西,加上廚房裏的食材都已腐爛,無法食用,那些饑餓的弟子們只好組隊去林中打獵,卻一無所獲。

他們心中的不滿和怒火無處發洩,便轉而針對好欺負的新人。

“方亭呢?他沒幫忙嗎?”徐招問。

“他整天神出鬼沒的,誰知道他去哪了。”薛繭撇嘴道。

兩人匆忙趕到擂臺,此時邊緣上正圍了一群看好戲的人,其中包括陳子佳和劉相英。

擂臺上,一個高大的男子壓著錢書寧揍了一拳又一拳,絲毫不留情面。

徐招沖到陳子佳面前,“陳師兄,錢書寧他身體不好,再打下去恐怕會有生命危險!”

陳子佳刻意沒看她,盯著比賽場面冷冷道:“剛才他們都答應了,危急之時我會出手,此事與你無關,且看著吧。”說完,他不再理會徐招。

徐招看在眼裏急在心裏,與錢書寧比賽的那個男子明顯是練過的,見錢書寧無力抵抗,便存了戲弄的心思,比賽也變了味道。

薛繭從人群擠過來,悄聲道:“那個男的叫蔣彬,是個大財主的孫子,在這裏除了方亭,就數他最有錢了。”

“那他不應該缺吃的,為何還針對錢書寧?”

薛繭想了想,“許是他就是手癢,想揍人吧?”

錢書寧挨了拳頭,本來就因為生病常年不見陽光而蒼白的皮膚,此時青一塊紫一塊,看上去觸目驚心。

薛繭皺起眉頭說:“這打的也太狠了吧!錢書寧這小身板,得養多久才能好啊?”

說完搓了搓手臂,“怎麽有點冷呢?”她卡了殼,轉頭看著旁邊一言不發的人。

徐招面無表情的望著擂臺,微風陣陣吹動發絲,拂過冷漠的眼睛,她一動不動的站著,安靜的可怕。

薛繭下意識離遠了兩步,“那個....你....那個....別氣壞了身子。”憋了半天只說出這句話。

咚的一聲,錢書寧被蔣彬踹出,從擂臺上掉下來。

徐招和薛繭去扶他,眼看著錢書寧被打的鼻青臉腫,而周圍人對著蔣彬歡呼喝彩,陳子佳甚至還宣布蔣彬贏了。

蔣彬趾高氣揚地推開圍住他的人,來到徐招三人身前,得意洋洋地對錢書寧說:“餵!說好了啊,我贏了,你就要給我當一個月的奴才!”

薛繭氣憤地沖著陳子佳喊道:“陳師兄!他如此欺淩同門,你們真的不管嗎?”

陳子佳冷然回應:“他們比試前已有約定,我無權幹涉。”他瞥了一眼沈默的徐招,“既然輸了,那就得按事先的約定履行。”

徐招看著錢書寧,問:“你和他做約定了?”

錢書寧艱難地搖搖頭,聲音微弱:“沒有。”

徐招轉向陳子佳,“他說沒有。”

蔣彬不以為意地哼了一聲,“他是沒有主動說,但這就是他輸了的懲罰!”

陳子佳靜默不言,算是默認。

“陳師兄的意思是,只要打擂輸了,無論多麽荒謬的‘約定’,乾山都可以置之不理,對嗎?”

徐招背對著他,陳子佳看不清她的表情,心裏覺得有些不對勁,“自然。”

“既然如此,那我要挑戰你。”徐招的聲音清晰而堅定。

蔣彬驚愕地瞪大了眼睛,以為自己聽錯了,他瞅了眼徐招那細瘦的體格,嗤之以鼻道:“你?挑戰我?”

周圍的眾人也哄笑起來,覺得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鬧劇。

“小丫頭,你想為你的相好報仇也不是不可以,但我怕一拳把你揍死啊!啊哈哈哈哈哈”

徐招起身,卻被錢書寧拉住衣角,他安靜的搖搖頭,徐招扯開他的手,面部緊繃的對薛繭說道:“看好他。”

見她來真的,蔣彬聳聳肩,“既如此,那就別怪我給你打破相了!”

站上擂臺,徐招看著蔣彬說道:“上都上來了,那不如咱們也立個‘約定’吧。”

蔣彬無所謂,“當然可以。”

“這場比試,若是我贏了,你與錢書寧的比試就不做數了,而且你還要倒給我與他當三個月的奴仆,並改名為狗屎,若是你贏了,我和他給你當三個月的奴仆,也改名叫狗屎,如何?”

聽完她的話,蔣彬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一番,嘿嘿一笑,“當然可以!”

徐招淡淡說道:“陳師兄,開始吧。”

劉相英迫不及待的想看好戲,興奮地戳了戳陳子佳,“師兄,喊你開始呢。”

陳子佳瞪了他一眼,劉相英立馬老實地縮了縮脖子,不敢再言。

這麽多雙眼睛盯著,陳子佳這才不情不願的說道:“開始吧。”

蔣彬自信滿滿地叉腰站在擂臺上,對徐招說:“我讓你三招,盡管放馬過來。”

話音剛落,徐招身形一閃,一腳便將蔣彬踢飛,直接落在擂臺邊緣。緊接著,她迅速逼近,背對光源,揮拳如雨點般落在蔣彬身上。

蔣彬被打得眼冒金星,意識模糊,意識混亂,一拳接著一拳,蔣彬感覺自己臉上有什麽液體流出。

他的雙臂被束在身後一動不能動,腦瓜子嗡嗡的,迷迷糊糊聽見有人在喊什麽血不血的。

下一秒他被松開,卻感到腹部一陣劇痛,他飛入空中,天地倒轉,迅速墜落砸進地中。

眾人驚呼聲中,蔣彬被人從地面翻過來。

他鼻青臉腫,鼻血直流,腫著眼睛迷迷瞪瞪地問:“我……我這是怎麽了?”

徐招從擂臺上下來,路過他身邊,居高臨下的看著他,蔣彬被她的陰影覆蓋,情不自禁一哆嗦。

她緩緩張嘴,喊道:“狗屎,三個月就從今天開始算咯。”

蔣彬又驚又怒,卻只能倚仗著他人的攙扶勉強站起。徐招冷漠地轉身離去,留下他恨恨地盯著她的背影。

看見這一幕,劉相英低聲對陳子佳道:“師兄,那蔣彬家裏蠻有錢的,還多給了供奉讓咱們照顧他呢,不管管嗎?”

陳子佳沒好氣的回道:“咱們乾山缺這麽點錢嗎?那手持聖諭的方亭觀主都不慣著,這蔣彬算什麽東西?”

劉相英點頭稱是,又想起另一事:“師兄,我聽聞近來弟子們去後山打獵總是空手而歸,這實在不合常理。記得當年我們為生計所迫,還常能捕到野兔野雞。”

陳子佳亦覺蹊蹺,沈思片刻後說:“此事暫且放一放,你先盯著這裏。誰要餓死了你就扔半粒辟谷丹給他,”

劉相英點頭應允,隨後詢問:“師兄,您這是要外出嗎?”

“沒錯,那雙尾狼有消息了。”說到雙尾狼,陳子佳眼裏仿佛冒著火,這不知從何而來的怪物三番兩次鬧事,將乾山的面皮踩在腳下,這次還是觀主親自下令要除掉它。

陳子佳離開後,瞧著天也暗了,劉相英困了,他準備疏散人群後趕緊回去睡覺,卻不料又出了岔子。

蔣彬趁徐招不註意,偷偷撿起一塊石頭狠狠砸去。

“小心!”薛繭驚呼。

一道身影飛快的擋在徐招身後,石頭與身體相撞發出沈悶的聲響。

蔣彬扔完就後悔了,擋住石頭的錢書寧回頭看他,隱藏在淩亂發絲下的眼睛陰沈的可怕,但很快他就暈過去了。

“錢書寧!”徐招喊道。

劉相英心裏痛罵蔣彬三百遍,凈找事。

他遞給徐招一瓶藥,安慰道:“他只是受了些皮外傷,吃了這藥,好好休息便可。”

隨後,他看向眾人,沈聲道:“都散了,回去休息。”

蔣彬見狀,忙上前討要藥物:“劉師兄,我的藥呢?”

劉相英瞪了他一眼,忍住沒罵他,冷冷地說:“沒了,你也是皮外傷,回去睡一覺就行,快走快走!”說完便不耐煩地驅趕蔣彬離開。

徐招和薛繭將錢書寧帶回宿舍,妥善安置後,方亭才姍姍來遲。

“方亭,你去哪兒了?怎麽現在才回來?”薛繭問道。

方亭展示著她被水打濕的衣服,解釋道:“我去瀑布下修煉了。”他註意到床上躺著的錢書寧,“他這是怎麽了?”

薛繭嘆了口氣,將剛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方亭。聽完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,方亭冷冷一哼,“這家夥簡直欺人太甚!我要給他點顏色看看!”

薛繭拉住他,“不用了,徐招已經給過他顏色了,從今日起,蔣彬改名叫狗屎,以後見著他就這麽叫就對了。”

方亭點了點頭,臉上露出一絲笑意:“這個名字倒是挺適合他的。”

兩人說完話,目光轉向坐在床邊沈默不語的徐招,對視一眼:要不咱倆出去?

兩人悄悄地退出了房間,輕輕關上了門。

徐招坐在床邊,目光落在錢書寧臉上的傷痕上,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情緒。她起身走到窗邊,打開窗戶,讓微涼的夜風帶走內心的沈悶。

樹葉在夜空中沙沙作響,徐招靠在窗棱上,眼神放空,思緒萬千。直到聽到身後傳來的動靜,她才回過神來。

“你醒了?”徐招輕聲問道,隨後走過去給錢書寧多墊了個枕頭。錢書寧咳了兩聲,臉上露出歉意,“對不起,讓你替我出頭,還差點受傷了。”

徐招搖了搖頭,無奈嘆氣,“這與你何幹?是狗屎他沒事找事。”

“狗屎?”錢書寧楞了下,隨後想起了這件事,他彎了彎眼,噗嗤笑了。但笑著笑著牽扯到臉上的傷口,又皺緊眉頭忍痛。

徐招看了看他,拿起薛繭給的藥,“把衣服脫了。”

錢書寧張著嘴巴,呆住了,“什...什麽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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